Artemis

本节预告：爸妈EC和大儿子Hank谈心现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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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A Single Shot 就此一枪  - 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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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rles一生中从未感到过如此疲惫。

Erik终于睡下了。他把枕头拍松软，垫得高高的，让那较他年长的男人既能半坐起来，又可以舒适地入睡。此时，氧气面罩正搁在他的胸口，以备不时之需。

Erik的呼吸虽然吃力，但还算平稳。

Charles叹了口气，下床走向套间内的浴室，瞥向镜子时畏缩了一下：他看上去像是在一周里老了十岁，要是事情一直这么发展下去，没准到他四十岁时他就会头发掉光。

他往自己脸上泼了点水，做了几次深呼吸，随后走回卧室。

Hank正站在门内。

Charles对他亲切地笑了笑，一边走向那堆掉落在地的袋子。

他心中依旧觉得惊惧：Erik在出院几秒后就经受了如此痛苦。等他意识到是什么人让他如此生气和受伤之后，就又觉得恼火。回到纽约来和所有人打交道绝非易事，他知道这一点。但他没想冲突会在回家几秒后就爆发——他盼想着至少能先坚持几小时呢。

“他怎么样？”Hank问道，语气轻柔。

“睡着了。”Charles回头看向Erik，没能抑制住脸上的微笑，“他们在出院前给他打过镇定剂，万幸它及时起效了。几小时后，他可能会需要一些食物和药品，还有更多的止痛药。”他翻开行李包，从里面掏出一袋药和一堆使用说明，把它们交给Hank，“其中一些是处方药，我们得想办法搞到。”Charles顿了顿，“不择手段。”

Hank扬起一侧眉毛，但什么也没说。他继续阅读着图表和文书。“他胸腔里有金属？”他震惊地抬起头，睁大眼睛，“这可不妙。”

“是的。”他严肃地附和道，“当他使用自己的力量时，会拉扯到缝合钉和铁丝。”

“哈，所以在出院五秒后就和对你开枪的那个人对峙，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。”Hank继续翻阅着文书，“我们花园里有些不错的地方，可以用来锻炼身体。我怀疑他是否还能进行例行的五公里晨跑，但能步行到阳台走走也不错。

“和我简单说说都发生了什么吧。”Charles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，向Hank挥挥手，“不用粉饰太平。”

Hank放下手，看向他的朋友，“你想先听什么样的坏消息？”

“不会让我尖叫的那种。”他叹口气，瘫在椅子上，感到精疲力尽。

“好吧，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恋人。”Hank耸耸肩，觉得这是稍微没那么令人烦恼的消息，“Alex决心要叫你们两个爸妈。

Charles哼了一声，“我大胆猜测一下，我是老妈。”

Hank完全没必要回答这问题，“Raven怒气冲冲，谁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惹恼了她，但我猜和这些事都有关。”

Charles此时并不想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、细枝末节，但他确定大约一小时后就会有人把它们全告诉他。

除非他能躲在Erik的房间里，藏上个十年。

“大家都对Angel将信将疑，但这情有可原。Azazel似乎已经安定下来了，只是我们不常见到他。Janus与Angel比较亲近。不得不承认，他在这里帮了很多忙，包括出去找食物和搞些怪事。他在试着融入这个家，但还没完全成功。”

Hank停顿了一下，而他挥挥手示意他继续，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说谁。

“Moira不怎么高兴。她觉得自己又像是囚犯，又像是看守。Alex和Sean对她态度冷淡，但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。说实话，我不太确定该怎么办。”

“你呢？”他专注地看着他的朋友。Hank全身上下还披有皮毛，说明他内心正在挣扎，也可能是还没腾出时间来弄清楚如何把自己变回去。

“我不确定。”Hank耸肩，“我们完成了目的。Shaw死了——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，也不怎么想知道。我们阻止了第三次世界大战，但美苏两国依旧像两只疯狗一样盯着对方。古巴夹在中间，看似安然无恙，实际一切都变了。至于Erik，直到看见他，我才意识到那一刻到底有多糟糕。他为你挡下了一颗子弹，这点让我非常感激，但如果他没控制那些导弹，也根本不会有人开枪，可是如果他不控制——我们和古巴都已经变成灰烬了。”

“把这堆破事总结的挺好。”

“他真打算杀死那些士兵吗？”他瞥了眼床，轻声问道。

“不。”Charles坐起身，头撑在双手上，“我在他脑袋里看到了这点，知道他想要这样做，但也知道自己不能……士兵只是在履行职责，这种劝导对他来说都是空话——尤其考虑到他过去的亲身经历，但他也知道屠杀会引发一场无准备的战争。最终，我觉得他只是想表明下立场。”

如果他没戴那该死的头盔，他本该能够意识到Erik想要做什么。

<<你应该相信我的。>>

Charles回头看向床，发现Erik已经醒了，并且很可能清醒地听完了大半场谈话。

<<你才应该相信我！你戴上那该死头盔的时候可没有！>>

Erik叹了口气，在床上略微动了动。

<<你敢再动一下扯到伤口试试，你个混蛋。>>

他哼了一下。<<我不想让你阻止我去杀Shaw。而你也知道，不论你如何高尚地用规则约束自己的能力，如果有机会，你肯定会不惜一切地阻止我。>>

Charles眯起眼睛，<<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。>>

<<你这么想真可爱。>>他现在已经完全醒了，直直望向Charles，<<当他枪杀了我母亲时我就已经别无选择了。>>

<<你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。>>他争辩着，越来越恼火于自己非得在Erik需要休息时和他争论。

<<但我不能。这就是你一直没意识到的，Charles。我不是。>>

“你是！”他站起身，靠到床边探着身子，“你是，并且永远都会是比Shaw更好的人。你不是你认为的怪物。”

“我觉得Hank会和你有不同看法。”他示意另一个变种人。

Charles看向身后，发现Hank正来回看着他们两个。他蓝色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脖子后侧。“我觉得每个人在心底都会觉得自己是怪物。”

两个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变种人。“Hank，你不是怪物。”Charles转身走近他的朋友。

“我不是吗？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，只看到了Beast形态——一只野兽。

“不。”Erik和Charles看法相同，“我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怪物*，而Hank你离它差远了 [1]。有点烦人，确实，但作为怪物来说，你太书呆子气了* [2]。”

Charles瞪了他一眼，然后才重新看向Hank。Hank暗笑，“你甚至都不喜欢我。”

“不，Hank，我不喜欢的是你对自己变种力量的排斥。”Erik耸耸肩，因为疼痛而瑟缩了一下，“我认为那脚与众不同，但很有用——总比人类好多了。现在的你无与伦比，你却讨厌你自己。”

Hank低吼了一声，“别让我开始喜欢你。”

Erik笑起来，引起一阵咳嗽。Charles凑到他身边，在他挣扎着呼吸时撑住他的身体。最后Hank走过来把氧气面罩推回到他嘴上。

Hank无视了他们两人，检查着Erik的脉搏，对它的急促感到不满，“你需要休息。不许再争论，无论是用嘴还是用脑。”他朝Charles瞥了一眼，“你想和他待在一起吗？我可以把你房间里的东西移过来。”

Charles点点头，假装想要回到自己房间，根本毫无意义，“这有一张饮食清单，得确保有人买全食材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看向Erik，能感觉到他又渐渐要昏睡过去了，“食物必须是犹太洁食* [3]。”

“我会派Janus去，他对购物很有一套。”Hank再次点点头，朝门口走去，“他并不真是个怪物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我知道你可能不想听这个，但我对于他杀了Shaw这件事没什么意见。”Hank低下头，不想看到Charles不赞成的表情，“我想不到任何其它的办法，可以既保住Shaw的命，又让他不伤害别人。再说，是他偷走了Angel，还杀死了Darwin。”

“她是自己决定走的。”Charles指出，而那是另一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。

“是啊，但我们都会犯错。”他瞥了一眼Erik，对Charles耸耸肩，离开了房间。

“我们的孩子们什么时候长大了？”Charles纳闷出声。

“他们是你的孩子，Charles。”Erik拉下面罩，看了他一眼。

“哦，不，亲爱的。你帮着我一起找的他们，所以是我们两个的孩子。”他把面罩扣回他脸上，换换姿势，靠坐在床头，抱紧了Erik。片刻犹豫之后，Erik放松下来。他把头靠在Charles肩膀上，醺然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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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*I know a monster when I see one：这里化用的XFC电影原句*I’ve been a lab rat, I know one when I see one，可以看出Erik此时还是认为自己就是怪物（心疼一秒，教授快去洗脑）。

[2] *Geeky：俚语形容一个人很geek——智力超群，但是古怪、呆笨，其实应该比书呆子再精通电脑点。

[3] *Kosher：犹太洁食，犹太教的饮食文化遵循《膳食法令》，依据法令有“五不食”、“一遵从”、“一禁止”的食规。

“五不食”是不食动物血液；不食自死动物；不食牛羊后部某些筋腱；不食猪、兔、马、驼、龟、蛇、虾、贝、有翅且四足爬行的昆虫、跳鼠和凶禽猛兽；一餐中不同时食用肉品及奶品。

“一遵从”是烹调必须遵从“特里法”——不能断定洁净的原料不用，烹调方法不正确的餐点不食，符合教规的食品有认证标志。

“一禁止”是安息日（周五日落-周六日落）不可举火做饭，要前一日提前准备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