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temis

本节预告：兄妹谈心现场（查查出柜现场hhh（x）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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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A Single Shot 就此一枪  - 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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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他不能永远都藏在这里。

无论他内心中六岁的自己怎么想。

Hank回到房间，为Erik带来一些汤、面包，和水果。他快速吃完后，又迅速昏睡过去——未来几天，Erik将不断重复这样的周期。他们得让他吃下更多的食物，然后开始锻炼——哪怕只是走到浴室。

他非常想要下床，快速冲个澡，出去应付孩子们，但他却睡着了。等他醒来时，能感觉到身旁Erik的体温，而阳光正从窗户洒进房间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以为这还是那个早晨……他们出发前往古巴的早晨。

Charles很快注意到Erik有些呼吸困难。他挪挪身子，扶着他坐起来，然后把氧气面罩扣到他脸上。他给Hank传输了一个意识的信号，把他惊醒了。Charles道了歉，然后询问他是否可以带些食物来房间，以便Erik服药。

他知道Erik非常疲惫、吃力——甚至在被帮助着下床去洗手间都没有抱怨。他第一次这么做时，Erik驳论道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，不需要Charles在他上厕所时扶着他的家伙。

“我又不是从来没握过你那家伙！”Charles反驳回去，“我还含过、骑过它呢，所以在你上厕所时扶一下它可没那么麻烦！”

Erik哼了一声，试图不要笑出声——他动一下全身都会很痛。最终，他放弃了，任由Charles帮助他。

等他把Erik安顿好、上完厕所，他便准备好淋浴，脱去了自己的衣服。至少在家里，他可以和Erik一起洗澡。医院里地方太小，来来去去的人又太多。

浴室内开始充满蒸汽，他脱去了Erik的衣服。他仍不能把手臂高举过头，因此他得多穿几天这种系扣上衣。Charles撑着他踏进淋浴间时，两人都因水流冲刷皮肤的触感而叹息。

他不喜欢Erik变得如此之瘦——这男人本就有副纤窄到不自然的腰，现在更是连胯骨都消瘦到突出了。他确信Erik也不适应自己这幅样子——唤起了太多可怕的回忆。

Charles花了点时间清洗Erik的头发，然后用海绵从上至下为他擦洗。当Charles跪在地上时，Erik低头看着他坏笑了一下，“这姿势……真是浪费了机会。”

Charles微笑，双手滑过他的大腿，搁在他臀部。他俯身亲吻他的胯骨，随后向前靠在Erik的腹部。直到感受到Erik双手伸入他的发中，听到他在他脑中轻语，才意识到自己在哭。

<<我还在这里，Liebling。我没那么容易被摆脱。>>

<<我应该照顾你的，而不该在淋浴时哭。>>

<<站起来，让我能抱着你。>>

Charles把水滴和眼泪一同擦去，对Erik稍稍笑了一下。Erik把他抱在怀中，紧紧搂住他。两人互相安慰着对方，直到水开始变冷。Erik挥动手腕，关上水龙头，微微瑟缩了一下。

“不要那么做。”Charles把手放在他胸口，眼睛盯着苍白皮肤上的暗色缝合钉，“再忍一会儿就好。”

“这让我分心。”Erik低吼抱怨，“想象看你要是不能使用能力会怎么样。”

“我的朋友，有时候那会是一件幸事。”他把他们两个移动到淋浴间外，抓来一条毛巾擦干身体，“但是我能理解。”

当他们离开浴室，回到卧室时，Erik不得不承认，尽管他疲惫又饥饿，但确实感觉好些了。

Hank更换了新的氧气罐，把床调节成舒适的角度。他指向一个摆放着装有早餐的托盘的椅子，“我想你可能会想要坐起来吃饭，感觉稍微自在一点。”

Erik本打算斥驳，但Charles扶他走向椅子时捏了一下他的胳膊，又在坐下时盯了他一眼，“谢谢你了，Hank。”

“那一下挺疼的吧。”年轻的变种人满眼欢乐，坏笑起来。

“以后让你试试。”Erik勾了勾下嘴角，拿起叉子挖了一点炒蛋。他无视了Hank和Charles的低声交谈，一点点吃完吐司、土豆和葡萄柚。Charles继续着谈话，一边递给他一杯水和药物。吃完药后，他靠向椅背闭目养神，等待药物起效。

“你想在椅子上午睡吗？”Charles在他耳边轻语，“我可以一小时后叫醒你，然后我们在花园里散一小段步，锻炼一下身体。”

“我感觉自己像只家庭宠物。”

“等我开始摸你再说。”

“请便，有几个地方我不介意被摸摸……”

“停下！”Hank瞪着他们两个。当他们两个都咧嘴笑起来时，他翻了个白眼。“Charles，你需要应付Raven，她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等着你呢。让Erik休息一下，孩子们迫不及待要看他了。”

Erik呻吟一声，进一步陷入椅子里。他回想起前一天，然后停顿了一下，“等等，Alex现在是管我叫爸吗？”

“瞧，亲爱的，我告诉过你他们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了。”他吻了一下Erik的额头，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衬衫，准备出门。他动作略夸张地打开门，看到Raven在走廊里停下脚步，面向她哥哥。

他转过身，最后看了一眼他的爱人，“对我们之中将要英勇就义之人，向其致敬。”Charles抬头昂首地踏出房间，面对自己的命运。

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。

“是说他而非我了。”Erik喃喃自语，合上双眼，再次入睡。

“阿门。”Hank再同意不过，他确信现在和万磁王待在一个房间，都比和此时的Raven打交道要安全得多。

***

两兄妹互相凝视着对方，都不确定该说些什么。Charles并不想道歉，无论是就与Erik在一起，还是就此时他把陪伴他这件事看得最重要。他甚至不知道Raven到底在生什么气，而他在几年前就曾经向她保证过，不会随便脑她。

他叹了口气，从门前走了几步，向她招了招手，“就，说说你在想什么。说什么都行，你实际上全身都抖着想说出口。”

“你在和Erik上床！”

“你就因为这事生气？”他困惑地摇了摇头，“是的，尽管我不会说得那么粗鲁。在招募其他变种人时，我们成为了恋人。他的意识美丽迷人，吸引着我。”

“所以你是为了他的脑子和他睡。”

“唔，他也很帅。”仍然不确定谈话的重点是什么。

“那其他的女孩子呢？”

“她们？”Charles叹了口气，感到头疼。他真的还没从过去一周的压力中完全恢复过来。

“你会和她们调情！”好像这句话解释了一切。

“是啊，因为和男人调情会导致你被捕，在某些地区甚至会被杀。”他瞪大眼睛看着她，好像她是个傻瓜一样，“我一直都是这样的，Raven。我不在乎对方是男是女，但我也不会傻到特意标榜这个。”

“所以，简单来说，你是个荡妇。”

“行吧，如果你非得这么想我。”他的语调抬高了，不喜欢别人将他与Erik的关系或者他的任何一段情感关系被贬低到如此程度，“我喜欢和人交往，但我不会和所有我调情的人上床。”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一个词，阐明立场，“Raven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，是因为我是同性恋？是对方是Erik？还是你不知情？”

“你怎么可以从来没告诉过我？”

“你又没给我过多少选择的余地。”他退后一步，转身朝走廊走去，“我需要喝点茶来解决这个问题，并且我也不希望你的尖叫吵醒Erik。”

“哦，是啊，宝贝的Erik。”

Raven往后退了一步，感觉出哥哥身上突然散发的精神力量。Charles转过身，眯起双眼，单手移向额头。他深呼吸一下，试着放松下来，用一种她从未听到过的语调。

“Raven，你可以对我生气。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荡妇。你可以大声疾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。但我不会容忍你在这时候攻击Erik。”他举起手阻止了她的反驳，“我知道Erik并不完美——他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与痛苦，有些想法非常极端。我不会为他的某些行为辩解，也不赞同，但我现在开始理解其中的一部分。但他现在正在养伤——他胸口中了一枪！”他怒道，指指自己的胸口，“因为他在挡在了我身前，为了救我。所以，你可以对我抱怨，可以对我喊叫，该死的打我都行。但是你不能把Erik拖进我们两个的争斗中，就因为你对他不满意，因为他决定和我，而不是和你上床。”

说完之后，他转身走向厨房。等她追上他时，他已经把水壶放在了炉子上，杯子搁在台面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对他表过白？”她眯起眼睛质问。

“我没进你脑海里读过，如果你生气的是这个。”他把茶袋放入杯子里，转过身看向她，“他告诉我的。那天你在这厨房里碰到我了，你觉得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香槟是为了去找谁？* [1]”

“Moira。”

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她，“没搞错吧？你怎么会有这种该死的、见鬼的想法？* [2]”

“她挺可爱。”

“理论上说，她是我们的老板和联络员。她大部分时间甚至都不在这里。我都不确定目前中情局发生了什么，说实话我也不在乎。”他抓起鸣叫的热水壶，往茶杯中倒入热水，加了一些糖和牛奶。然后他叹了口气，转身靠在放茶杯的柜台上，把茶袋浸湿，“好吧，所以你生气的原因是不知道我和Erik正在恋爱。这个已经解决了，你还在烦恼些什么？”

她瞪着他。

“我没在读你的想法！”他已经厌倦于反复的老一套的指责，“但是你现在想得太大声了，Raven，我能感觉到你在生气，而且你都快沸腾起来了。”

“你确实意识到自己差点杀死了Moira。”

“是。”他垂下肩膀，知道这不算什么好事。他拉起茶包，把他扔到水槽里——他在拖延时间，自己也认识到了这一点，“我那时候很生气——我的爱人在我的怀里垂死，而我无能为力。”

“这是他的错。”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* [3]，“他要杀死所有那些人。”

“实际上他没打算这么做。”

她惊讶于Charles的语气如此温柔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她进一步质问。

“因为和其他人都不同，他允许我进入他的脑中。”他汲了口茶，然后坐在桌子旁，“对海滩上发生的糟心事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——我，Erik，中情局，Moira，苏联人都是。你可以责怪Erik，但实际上是人类向我们开火，想要消灭那海滩上的所有人，甚至更多人。”他盯了她一眼，迫使她保持沉默，“我并不赞同Erik的所作所为，也不认同所有人类都是邪恶的。在过去的一周中，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自己的信念。我不能再这么天真下去。我想要建立一所学校，把我们的同胞带来此处，为他们提供一个安全住所。但我也必须要保护他们。Erik能够从任何变种能力中看出美处。他认为你的自然形态很美丽，并且会为了让你能展示真实的自我而战；而我在宣讲我们应当与人类和谐共处时，却让你遮掩自己与众不同的外貌——我们两个没人是对的，也没人绝对错。”

“你们平衡彼此。”她坐在他对面，突然真正理解了自己哥哥的话。

“是的。”他对她微笑，“我爱他。我知道他爱我，但他曾经的生活艰难而充满痛苦。我们永远不会在该怎么做上达成共识，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学会相互倾听。我错在没有真正倾听他对于Shaw的评价，而他错在迷失于对Shaw的仇恨之中。”

“那现在呢？”Raven不禁好奇起来。

“现在，我会先帮他养好伤，然后我们可能会就如何建立一所学校这事吵上一架。Alex，Sean和Hank也许会背着我们偷笑。你呢，很可能会支持他的想法。但到最后，我希望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。”

Raven伸手，握住了他的手，“我偶尔也会支持下你啦。”

“谢谢你了，亲爱的。”他轻笑一声，又喝了口茶，“到了我们拥抱和修复关系的时候了。”

Raven起身离开座位，绕着桌子走向她的哥哥，双手把他抱入怀中，“你一直太保护我了。”

“是时候让你长大了。”

“我已经长大了，你也是时候意识到了。”她轻吻他的额头，“如果他伤害了你，我会杀了他。”

Charles紧紧拥抱她，随后再放开双手，“那么，和我说说其它的事情吧。”

“我们需要些人手。”她坐下，看了他哥哥一眼，“Janus是唯一一个会做饭的人，而厨艺也没那么好。另外，Charles，我和一堆男孩子住在一起，他们都邋邋遢遢，到处都乱得不行。”

“我会斥责一下这帮孩子，然后看看我们能否召回一些原来的职工。他们认识小时候的我们，因此也许不会被蓝色的Hank给吓到。”他喝完茶，洗干净茶杯，“Janus出去购物了吗？”

“他去买犹太洁食了。我认为Azazel帮了挺多忙。”

Charles了解那种语气，他能感觉到他妹妹有种热情的兴奋。他转过头，睁大眼睛看着妹妹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瞪了他一眼。

“Azazel？”

“你可没什么资格抱怨。”她从座位上站起身，对他眨了眨眼，“顺便一提，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。”

他叹了口气，知道自己马上就得解决那件事。他现在最怕的，就是让Moira和Erik再次当面对峙。他确实欣赏她，因为她坚强、执拗，在男性主宰的世界中打下了自己的一席天地。他确信她会和Erik对抗到底，但她并没有意识到——Erik并不介意她对自己开枪，他愤怒于她开枪时Charles就在他身后。如果她和他对峙，Erik会认为她威胁着Charles的安全，而那不会让她有好下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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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*拿香槟：XFC又一删减片段梗，当然原本片段是教授拿香槟找特工小姐，但因为感情戏实在是很奇怪被导演删了（花絮里大致这么说的）。

[2] *bloody hell：英国人常用粗话中程度比较大的那种。感觉英国人粗话比美国人稍微委婉一点，从低程度的 *hell，到 *bloody，到 *bloody hell，不像美国人总喜欢 *fuck 来 *fucking 去的。这里教授对于妹妹脑中自己和特工小姐在一起的想法非常惊吓了。

[3] *She crossed her arms across his chest：这句话 *his 疑似是作者打错词了，应该是her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