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temis

在此郑重感谢 @尖头叉子 太太作为beta进行校对、推敲和润色，本系列两篇译文将会和太太一起合作进行。第一章前两部分已经重新修改过。

嗯……重看了XFC发现肖总真的好变态大叔啊，心疼小万。

本节预告：中枪万醒了，但是虐万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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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A Single Shot 就此一枪  - 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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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属发出的震动声让他意识到Erik正在慢慢恢复意识。

他已经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二十四小时，中间只离开去洗了个澡换了下衣服。Azazel中间又瞬移来了一趟，带来了一些衣服、必需品以及现金。他反过来给他列了一张Erik康复时可能需要的医疗用品清单，让他交给Hank来准备一间房间。

Charles站起来，俯身看向Erik，握紧他的手。“Erik，我需要你冷静下来。你现在很安全。不论你觉得你在哪儿，那都是幻觉。听我说。”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紧了，“拜托，Erik，你能做到的，我需要你保持冷静……注意听我的声音。”

哪怕病历夹上的钢笔飞嵌入墙中，金属剪贴板碎开，他也没有退缩。

“Erik！”

Charles吓了一跳，意识到自己被拉入了Erik的脑海中。

雨瓢泼而下，四周难以见物，他环顾着努力辨认自己所在的位置。

他拨开挡住眼睛的头发，凝视着眼前的的铁门，成群的人正被推挤着走过。

他听见有一个小男孩尖叫着要妈妈。

他看见金属大门因他的意志而被扭曲。

一眨眼的工夫，他发现自己重新变得干燥，被转移到了一间办公室。他惊愕地看到了Shaw，和他们几天前打败他时长得一样。他观察着那小男孩，惊恐于他周围发生的事。

这就是那个时刻。

是那个决定了Erik的命运，把他带向Charles身边……把他带向古巴……把他带向躺在这儿等待枪伤痊愈的，那个时刻。

当他看着Erik摧毁了办公室和实验室，两个德国守卫被他随手杀死时，一部分的他敬畏着Erik那股原始力量的强大。

他看见Shaw大笑着用手臂环住小Erik，把那枚硬币放在他的手中*……这让他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想要饶Shaw一命 [1]。

那个人真的是个恶魔。

接下来的片段让他喘息、想要呕吐，哪怕他眼前的场景不过是大脑重构的回忆。理智上他清楚集中营里发生过什么，阅读过这一暴行，甚至在他与Erik初见和训练时在他的记忆中瞥过几眼。

但当他完完全全地看到发生了什么……

那些人体实验……

那些酷刑……

“你在这儿做什么？”

他回过头，发现他自己熟知的那个Erik正在角落处站着，视线在幼年自己被施电刑的场景和Charles之间来回移动。

“你把我拉进你的脑中了，你需要醒来。”他向他伸出手，想把他带离过去的记忆。

“我把你拉到我的一个噩梦中了？”Erik一只手捂在脸上，有点沮丧。“真的很抱歉，没人应当看这个。”

“没人应当经历这个。”Charles温柔低语。

“我不需要你的怜悯，Charles。”Erik的声音变得严肃。

他能感觉到有愤怒正在酝酿中。“Erik，冷静下来，你会造成破坏……”

“正因如此，我才要求住进远离大家的小单间里。”他深呼吸，双手在身旁不断握紧再放松。

“我们现在不在那栋房子里。”他总算走近到可以触摸他，手指轻抚Erik的手臂。

“那我们到底在哪儿？！”

身旁的场景从那个冷血的无菌手术室转变成了古巴的沙滩。Erik环顾四周，然后再看向Charles，发现他正穿着那个黑黄的制服。

“当没人朝我们开枪时，这里看起来还挺美的。”

“你还记得什么？”Charles问道，发现Erik现在投射出的自己并没有戴那个头盔，当然就算他戴着头盔，此时也用处不大，毕竟他都已经在他脑袋里了。

“Shaw死了。人类试图杀了我们。成功了一个。”

“你还没死呢，我的朋友。”他伸出手放在他胸前，“我会看着你一点点痊愈的。”

“死去也无妨。”他耸耸肩，“我杀了Shaw，你不会原谅我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Charles犹豫了一会儿，“我一直是个和平主义者。我不认同暴力。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在这个世界生活。”

“天真的理想主义。”Erik对他微笑，“但你就是如此……我不会改变它的，但我确实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世界还没做好准备。”

“那它也不需要另一起革命。死亡和破坏已经够多的了。”他认真地指出。

“那么我们又这么僵持住了。”他注视着水面，“你应当放手让我走。或许我能就此从多年的困扰中解脱，获得最终的平静。”

“我的朋友，没有你，我一个人做不到的……”Charles伸手托住Erik的面颊，使他看向他，“这并非一场僵局，而是一个转折。无论孰是孰非，我们齐心协力时会更好。”

“你教你的书，我打我的仗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们该在一起。”他用大拇指抚摸着他的脸颊，“是时候醒来了。”

Charles眨了一下眼。

他低下头，看见Erik睁开双眼，注视着他。他温柔地笑着，再次用拇指轻抚他的脸颊，“欢迎回来。”

***

Erik再次昏睡过去。

医生刚把气管插管从他的喉咙撤出。Charles很庆幸那是塑料制品，不然事情会发展得比只有病床扶手被掰弯糟糕多了。接下来医生又给他罩上了氧气面罩，随后检查了手术切口，确保目前没有感染发生，并且愈合良好。

医生已告知他Erik可能需要数月才能康复。

他的肺脏现在非常虚弱，需要慢慢恢复，重建正常的功用。他之后需要非常小心感染，一场小感冒就会拖慢他本就漫长的康复过程。目前，一个简单的动作就会让他呼吸困难，因此不论做什么都需要一点点来。Erik胸部的肌肉会随着时间愈合，但是直到肌肉变得足够强壮之前，他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坐起身。

Charles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所有信息，并从医生脑中汲取了更多的内容。让他担心的是，Erik胸部由八个缝合钉拉住，并且胸骨上缠绕了两英尺（约0.6米）的铁丝固定。

他有种预感，这不会收场得太好。

他问过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带Erik回家。医生看了他一眼，脑中明确怀疑Charles是不是疯了——Erik才做完手术三天，不论如何，未来五天内都不可能出院，况且还需要后续护理。医生把之前告知Charles的信息都重申了一遍，并补充说明在开胸手术后Erik还活着都是个奇迹了，康复过程不能拔苗助长。

Charles试着让医生冷静下来，他解释说自己有一个远离一切的安静的地方，可以让Erik康复，并且配备了一个医疗团队。听到这之后，医生才同意在Erik没有发烧的前提下，视情况准许他五天后出院。

Charles没有说明的是他说的地方位于纽约，并且他们会乘坐瞬移变种人回家。他认为对Erik而言尽管会疼痛不适，但好歹只需要短短几秒，比坐飞机来得要好。

再说，就目前有关古巴制裁的新闻而言，他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还能合法出国，考虑到他们没有护照、文件和身份证明。

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惊动CIA。他有种感觉，唯一阻止Erik病房里出现“黑衣人”的原因，就是Azazel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的所在地，并且一直在监视着Moira。

他心里自私的那部分想要把Erik藏在古巴的一个地方，远离一切，包括Charles可能会从Raven那儿听到的咆哮和Hank那象征着“我不赞成”的视线。

Erik命中注定在他身旁，就像他也注定在他身边一样。

当他允许自己短暂地设想一下两人分离的可能性时——恐惧和担忧就涌上心头，不仅仅是为他自己，也为整个世界。

“我什么时候能离开？”

听到Erik发出这样虚弱无力的声音仍然让他感到不安。这个男人向来直率、强硬、冷漠而严肃，不应该如此沉默而虚弱。Charles看向病床，发现Erik正在观察着他。目前为止他还从没提过Charles一直在握着他的手的事实，并且在他为数不多试图放手时，Erik都会把它更紧地握住。

“再等五天。”他转身靠在病床上，“他们要确保你的情况稳定，并且没有任何感染迹象。”

他短促地喘息几声，试图咳嗽。Charles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小杯子——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个桌子了，他不想提起Erik从一个讨厌的噩梦中醒来时第一个桌子发生了什么——帮助他坐起身，往他嘴里放了一点碎冰* [2]。

“在我胸腔里的是什么东西？”

Charles试图含混过去，但那变种人眯起眼睛，然后第五支钢笔嵌入了墙中。Erik闭上眼睛，剧痛席卷全身，他喘气粗气，迫使Charles把氧气面罩戴回到他脸上。<<冷静点。>>

<<你个混蛋我中枪了好么。>>

Charles努力憋回笑容，不想再鼓励Erik的不良行为。他早就知道在康复过程中，他的坏脾气会让此地堪比人间炼狱。

<<平稳呼吸，放松胸部，别紧张。>>

<<我讨厌死你了。>>

但他还是听从了Charles的指示，随着规律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。“我能感觉到有金属，Charles。”

“你的胸部有缝合钉，而且胸骨上固定了铁丝。”

“我要把它们弄出来。”

“它们正把你的胸固定在一起！”在这一事上他绝不会退缩。Erik不是那个坐在外面，注视着医生们如何救他的命的人。“这些缝合钉十四天后可以去除，Hank可以负责做这个。”Charles无视了Erik的哼笑，“那些铁丝得待更久……在你完全愈合前，最好限制一下自己能力的使用。”

“既然要Hank负责拆钉，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？如果还欢迎我的话。”

Charles知道在听到家这个词的时候自己的表情一定变柔和了——考虑到Erik翻了个白眼，他很可能看起来很傻。

“五天后我们就能回家了，但你必须严格遵循医嘱——不能逞强，必须休息，学会寻求帮助，而且必须听我的话！”

***

“Erik，不！”

Charles才刚离开病房三十分钟。

护士长向他保证过，会确保Erik已经准备好，可以离开了。她非常爱护Erik，在最后这几天，几乎像是照顾儿子一样照顾他——永远都很温柔，帮助Erik坐起身、告诉他怎样在咳嗽时固定好胸部，并教他如何配合呼吸。

而在一回她完全无视晃动的金属栏杆，把Erik从噩梦中唤醒后，Charles简直想要把她绑架走。

Charles刚去过行政办公室，确保搞定了一切Erik出院所需的内容，然后支付了账单。他发现不管有关古巴的其他传言如何，他们的医疗系统和他在牛津大学时看到的一样，还在缓慢的发展中。

除了账单外，他们还给了他一包Erik复健时需要的东西：禁止事项、呼吸训练、理疗、药物、手术切口处理和半打其他的重要文件。

在拿起装满了药品、额外的绷带和补给品的包后，他走回病房。Azazel将会在一会儿后到达。他的计划是让瞬移者先带Erik回去，让Hank来接手，而Charles自己则会在确保医务人员认为他们把Erik带到出租车后再瞬移回家。

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家了。

但他还没准备好面对随后的情况。

尽管过去一周中，每次Erik艰难喘息时他都会感到压力和惊慌，但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愉快的平静之中——他们两人都挺享受这种沉默。

Charles本以为他们俩会很快重新争论起来，但是Erik看起来并不打算在他们回纽约前这么做。

“Ester去哪儿了？”他走进病房，瞪向已经坐了起来的病人——他本不该在没人帮助下做任何事。“你应该等着我的！”

“她去给我拿轮椅了。”Erik回瞪着，手抓着胸口大口喘气——光是坐起身把腿移动到床边就让他筋疲力尽了，“我绝不要让Azazel像新婚之夜抱新娘一样把我抱回去。”

“你绝对会是一个可爱的新娘。”瞬移者给了他的新朋友一个微笑。在过去的几天中他经常瞬进瞬出，非常享受于惊吓Charles和刻意嘲弄Erik。

Erik微笑着看向Charles，“Charles比较喜欢我穿蓝的。”

他困惑地注视着他们二人，然后感知到Erik在脑子里投射了一个自己穿着蓝裙渔网袜的影像*……[3] “她竟然告诉你了？！”Charles一下子脸红了，随后低头轻快地笑笑。

“我一直以为我穿紫红色*会比较好看。[4]”Erik笑起来，开始咳嗽，“好了，我们开始吧。”

他双手紧紧抓住病床，双腿摇晃着站起来，在全身一下子疼起来时止住了呻吟。‘忍住，Erik，你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。’

<<你不需要一直故作坚强。>>

<<但我不能软弱。>>

Charles摸了摸Erik的脸。 <<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。>>

Erik伸手抓住Charles的手握紧。 <<别放手。>>

“永远都不会。”他扶着他离开床，走向瞬移者。

Azazel走近，用左臂圈住Erik，然后右手抓住他右臂，尾巴从背后圈住他的肩膀。

“好吧，我早就知道我最终会落得和恶魔共舞的下场。”他靠向背后的变种人。

“那我的朋友，你肯定能一统地狱了。”Azazel看向Charles，“我一会儿就回来，做好准备。”

Charles点头，后退到他已经打包好的东西边，准备离开——他就差把所有的文书和那一包医疗用品塞到行李箱里了。

“噢这一定会……* [5]”

两人瞬移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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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*dropped the coin at his feet：原文这里写的是硬币掉到了脚下？但是我特意重看了一下XFC，里面确实是Shaw把硬币放在Erik手上，可能是作者写错了？

[2] *Ice chips：医院会准备碎冰片给术后病人来保持口腔湿润，尤其是对于老万这种刚开胸插管后的病人，虽然有静脉滴注补水所以不会脱水，但是口腔黏膜需要保持湿润，用碎冰片融化成水可以保证不会有太多液体顺着管子下去。

[3] *蓝裙渔网袜：这里是XFC删除片段里老万女装场景，还戴了一顶齐刘海红色假发，是在教授和老万两人俱乐部红床上招募Angel，两人展示自己的能力时教授投影给Angel的自己的想象（教授喜欢红发实锤了）。

[4] *Maroon：其实是酱紫色、褐红色，是老万的披风头盔色，怀疑这里是作者借老万自己口吐槽审美。

[5] *Oh this is going……：其实还有后半截 *to suck，是老万话没说完就被Azazel瞬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