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rtemis

本节预告：老万还没醒，教授中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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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：A Single Shot 就此一枪  - 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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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rles坐在一个小房间里等着。医务人员推走了Erik，他全身心都本能地想跟上去，但人们朝他投来古怪的眼神。他的制服粘着沙子、沾着血迹，头发散乱、眼神慌忙，并且很肯定自己正往外投射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情感，但既不冷静也不平和。他逼着自己深呼吸，然后把手抵向额头，试着安抚周围的人。

他顺手偷了一套手术服，把自己的制服扔到了标着医疗废物的黄垃圾桶，然后走回医院大厅。有人领着他来到手术等候室。显然，他刚刚的模样吓到其他病人。

他又等了一个小时，期间只听见医护人员疲惫的陈词滥调，于是起身开始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。他竖好自己的心灵屏障，开始试着探索这个现代建筑物，花了好一阵才了解到自己身处哈瓦那——Azazel把他们带到了最近的医院，对此他实在是再感谢不过了。

<<我表亲说人们都吓坏了。>>他经过护士站时，一句话从他的屏障外漏了进来。他本想忽视它，但直觉让他听了下去。<<那么多战舰，他以为他们都死定了。>>

<<那些船现在都走了。>>第二个声音加入谈话。<<但局势又紧张起来了，我们这儿又不是他们的战场。>>

<<但他们竟然直接把导弹往我们海滩上投！>>第三个声音说。<<我都看到了！但是突然间那些导弹全都停下来，然后开始往回飞……>>

“紧急抢救！”走廊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叫，“第三手术室！蓝色警报！”

Charles望向走廊，护士们正奔向手术室。他立刻意识到那是Erik在的那一间。他们从大厅里抓起设备，紧张地叫喊不停。他听到除颤机充电的声音，一声喊叫，然后几乎感受到那股通过Erik全身的电流。考虑到Erik的变种能力，事情绝不像预想得那般容易。

几秒后传来一阵可怕的巨响，金属撞击地面，更多人尖叫起来。片刻后，一台便携式X光机伴随着金属撕裂的声音被推进了房间。

<<别离开我。>>他集中所有的注意力，专注于此事那唯一要紧的事上。<<Erik，坚持住！你怎么敢离开我，你这混蛋！>>

随后的沉默接近死寂。

护士们走出手术室，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。他勉强能听见一点象征着监护到心跳的响动。

其中一位年长的护士穿过走廊，停在了Charles面前。“来这边坐下吧，有什么能帮你的吗？”

“他还活着？”他由她拉他坐下，注意力仍集中在Erik身上。

“他在手术时心脏骤停了。另外，他们没能找到子弹……”护士掩住嘴，惊讶地吸了口气。

Charles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，一枚子弹躺在上面。“你想象不到他对这个世界……对我有多么重要。

她到他旁边坐下，把他的手合拢，握住子弹，然后用自己的双手握紧它。“看来他有个守护天使……”

Charles干巴巴地笑了笑。“那他们可真他妈竭尽所能了，是不是？”他把手从她手中收回，在她起身离开时，朝她心不在焉地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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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惊醒过来，察觉到一只手放在自己肩上。一位医生正俯身看着他，于是他立即站了起来。“他怎么样？”

“正在康复中。”他宽慰地笑了笑，Charles怀疑所有医生都被专门训练过，要对别人露出这种微笑。“他的心脏停跳了那么一会儿，但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把他救回来了，也修复了他肺脏的损伤。后续恢复将会是个漫长的过程，必须要注意他是否有感染的迹象，并且他的肺脏也会变得比较虚弱，不过如果一切顺利……”

“我能看看他吗？”Charles要求道。

“等我们把他转到病房，你就可以探望他了。”医生犹豫了一下，示意Charles坐下，随后坐在了他旁边。“我比较担心他身上原先就有的伤疤，你有否知道他先前的病史？我们需要注意……接下来的48小时对他的康复至关重要。”

“他是集中营的幸存者。”他闭上眼睛，脑海中闪现了一些Erik过去的记忆……他转头找了找时钟——12小时了。他们12小时前刚解决了Shaw，现在却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。

<<天主圣母啊……>>

Charles看向医生，他一下子苍白了脸，划着十字开始祷告* [1]。

<<圣母我请求您代您儿子治愈这个年轻人……>>

“他是犹太人。”

医生听到后略微抬了下头，但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或烦恼。“以防需要，我们会去请一位犹太拉比。”

“他从集中营里活了下来，医生。他的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死在人类手上。”Charles握紧手中的子弹，清晰地感觉着到它锐利的边缘摩擦自己的肌肤，“但还是谢谢您的祈祷，当然更重要的，还有您的医术。”

“我会确保所有医务人员都知道他的病史的。”医生站起身，顿了顿，又看向Charles。“手术期间发生了一件怪事。托盘、器械，所有金属的东西在他心脏停跳前都突然晃动起来，然后全砸到了地上。”

Charles朝他温柔地笑了笑，手指抵向前额。

医生眨眨眼，微微晃了下脑袋。“等他在病房被安顿好后，会有护士来通知你的。”他转身离开了，犹疑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Charles向后靠住并不舒服的椅背，眼泪淌过脸颊，但他并未在意。

***

几小时后，他发现自己正坐在病床边，握着Erik的手，尽力无视缠绕他的各种仪器。心电图仪不断制造着背景噪声，电笔划过纸，让他知道Erik的心脏仍在跳动。

他朋友胸前的疤痕长而丑陋，暗色的缝合钉钉在他苍白的胸口，固定好胸壁。Charles深呼吸，默默发誓，要让Erik得到最好的照料。

“等他醒来时，你得让他保持镇定。”

Charles吓了一跳，差点从椅子上扑到病床上。他转过身瞪着侵入者。

Azazel坏笑起来：“我可吓不到Emma。”

“很明显，我此时有点分神。”Charles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不想朝着这个变种人发火。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
“来看看你们两个怎么样了。”他走进Erik，审视了他一会儿，然后转而看向Charles，“他正在康复中？”

“他们有点担心感染的风险。”Charles重新坐下，握住Erik的手，无视了Azazel的眼神，“一侧肺受损，另一侧受压塌陷了。他心脏停跳了那么一瞬间，但最终……”

“顽强的混蛋。”

“好像你认识他一样。”Charles轻轻哼道。

“一个人花了二十年追踪杀母仇人，”Azazel在房间里走动，“说顽强都是低估他了。”

他低下头。他还没准备好谈论Shaw。

“我得感谢他，杀了那个混蛋。”他继续看着自己的变种人同胞，“我的同伴们总算可以放心了。”

Charles抬起头，皱着眉。

“你以为我们跟随他，是因为爱戴他？”他低声阴笑，“我同意他的一些观点。我的变种能力无法被隐藏起来，因此我通常都和我的瞬移者同伴们藏在一个岛上……”

“你不认为人类在未来会接纳你们？”虽然Charles一直都认为Raven原本的形象也很漂亮，但她的能力能使自己隐藏起来，Azazel却不行。

Azazel摇了摇头，“在你的国家，他们都不允许黑人和白人共饮一泉之水。你觉得呢？”他甩了甩尾巴，目光意有所指，“对好人而言，我永远都是恶魔。”

“但也许未来他们会……”

“看着他的手臂。”他指着Charles握住的那只手，“我知道这些数字的意义，它们代表了人类会对异类的群体做些什么，而那些人至少还是人类。”

Charles的手指轻抚那串印刻的数字。

“这是Shaw干的，还有些更糟糕的事。”Azazel耸耸肩，“他吹嘘过关于Erik的事，讲述自己是怎样创造了一个怪物，讲他如何爱他。那些愤怒，那些仇恨。但他显然忘了故事的结局，怪物最终杀死了他的创造者。”

“还有别的方式，他并不一定非要杀死他。”Charles固执地坚持自己的观点。

“他醒来的时候会神志不清，很有可能回想起他还在Shaw手中的时候。”瞬移者环顾了下病房，把所有的金属制品一件件看了一遍，“做好安抚他的准备。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你妹妹吗？他们想知道具体情况如何。”

“他们还好吗？”

“我把他们带到了你家。”他咧嘴一笑，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，“那蓝毛的家伙怒吼个不停。”

“Hank！你没伤害他们……”

“没有，你妹妹可不好对付。”

“Raven有时会非常有保护力。”

“可不是嘛，”Azazel露齿一笑，“那我就告诉他们，你正等在你爱人身边？”

“我们不是……”Charles甚至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还要试图否认。红肤变种人翻了个白眼。“让Hank为我们的回归做好准备，Erik需要全天的护理，而我猜我可能还得去对付CIA*那边。[2]”

“就是朝我们开火的那群人？”

“他们只是害怕……”

“到现在，你还真认为他们会接受像你妹妹和我这样的人？”Azazel的坏笑开始变得凶很。他转头看向Erik，微微偏头，“他做了正确的事。”

“他要杀死那些无辜者。”

“那你认为这个岛上的所有人本来会怎样呢？”

说完最后一句话，他就瞬移离开了房间，留下Charles独自陷入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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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*Crossing：划十字为天主教祷告手势，与犹太教不同，犹太教祷告会不断鞠躬，手捧《塔木德》。

[2] *CIA：以防万一注明一下，是美国中情局缩写。